沁梅醉竹

文章真处性情见

【松鼠鳜鱼同人】曰归曰归,胡不归

周二突发灵感的大刀,在沫哥每日一问的辛勤催更下终于写完了。


Ⅱ松鼠鳜鱼×女少主 ,微带松扬

Ⅱ5000米大刀预警

灵感来源我几次梦中哭醒的经历和一次高中扩写《错误》的作文



(一)清明

窗外几丝微雨,暖风中两只沙燕风筝,一只断了线,不受控制的从天上跌下,远远的传来春卷青团遗憾的哀叹声。

少女望着窗外玩耍的孩子们出了神,腹诽为什么自己在清明还要上开水白菜的国文课。她忽觉脑后一凉,打了一个冷颤,便听到开水白菜凉凉地说:“在弱不禁风的国文老师的课上开小差,遇上这种学生,我真是太头晕了。”

半刻钟后,少女带着斗笠,一脸如丧考妣的拖着一个竹篮来到树林里。白先生凉凉的话语依旧飘荡在耳边。“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,既然这么想出去玩,那就帮我去采篮薇草回来吧,你不想让文弱的国文老师等那么久吧。”

杨柳堆烟,樱花被雨水打落了一地,无力的堆在青草上。

今日一早,暗卫就被常年不回家的老爹叫了过去,两人交谈许久。暗卫出来时一脸凝重,把卡在云松上下不来的猫咪抱下来时,也难得没有对猫咪说些什么。少女想到这里,也不采薇了,篮子一丢。一屁股坐在落满樱花的草地上,向身后招招手,让暗卫和她一起坐下。

松鼠鳜鱼坐在草地上,摸着狸猫的毛:“伊挚大人给在下派了重要任务,易牙和枯无,又要有大动作,事关空桑和您的未来,在下定要去的。”

子推燕拖着两个大翅膀从一边经过,听到二人的对话,淡淡说道:“任务这种事情,为什么要存在啊,消亡就好了。”

少女噗嗤一笑:“你要去的话,一定一定要小心。我期待你帅气的表现哟!”

松鼠鳜鱼的脸色却十分沉重:“在下此去,很长时间才能……回来。在下不在的日子,一定要多多保重。夜巡的事情在下已经摆脱德州警官了。少主您不必担忧。这个送给您,望您不嫌弃。”

少女从暗卫的手里接过,平安法轮结,玉红长流苏,中央有一小块玉玦。

暗卫的耳朵根子都红了:“在下从师时,师父给我的剑穗,为了行动方便,一直没有拴在剑上。但我一直把它放在身上,它一直保护着我的安危。我不在时,就让它守护者少主吧。”

松鼠鳜鱼道:“在下还有一事拜托少主。”他看着睡在他膝盖上的猫道:“空桑的小猫,还请少主帮在下照顾它们。它们很听话的,不会打扰到少主的。”

少女豪迈地拍拍松鼠鳜鱼的肩道:“你放心,我保证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。”

她从篮子里取出一株薇草,递给暗卫: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。答应我,你不能像诗里的人那样,一定要回来啊!”

松鼠鳜鱼握紧了手里的薇草:“少主放心……在下定不食言。”




(二)小满

 因为没有按时把薇草采回去,少女被迫义务帮开水白菜打扫了一个春天的书房。

松鼠鳜鱼隔段时间会有信传回来,多半是四个字“平安勿念。”信尾多半会笨拙的画一只小松鼠。

夏夜,梅子滴翠,少女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务本想在床上死鱼摊,却被青团春卷用一大壶冰镇酸梅汤和一堆圆圆的杨梅收买,陪着一群“熊孩子”去后山看星星。

少女握着玉玦,冰凉冰凉的,很让人心安。却不小心被冰糖葫芦看到了,嚷嚷着:“啊,这是不是定情信物。”

少女脸红了,正在想怎么反驳,忽听见背后轻微的脚步声,不觉惊喜的回头:“小松鼠,你回来了啊。”

“美人这么殷切的叫的却不是我的名字,可让我有些伤心啊。”佛跳墙笑盈盈的用手撑着脸,却假装用袖子拭了几把泪,委委屈屈的说着。

少女先是一阵失落,随即惭愧得面红耳赤,见佛跳墙转身要走,急忙追上去,结结巴巴地道:“佛……佛爷,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。”

一旁的青团幽幽的感叹了一句:“少主是想松鼠哥哥想疯了吗?郭管家后面又要罚她瀑布倒立报菜名了吧。”

曰归曰归,你何时才能归来呢?

起风了,乌云掩盖住了漫天璀璨的星芒,远远的传来轰轰的雷声。





(三)寒露

雁字回时,没有带回松鼠鳜鱼的消息。少女很是担忧,又怕众食魂担心。每天依旧笑脸盈盈的面对空桑的每一个食魂。南边枯无和易牙又放出了大量的食魇,不知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。少女撑着眼皮子开始通宵工作,不断地派遣一些食魂出去。鹄羹看见,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在少女的夜宵中加了一份桂花栗子藕粉。


露水开始繁重起来,扬州不知什么事情离开了空桑。屋前的黄菊,东一丛西一丛,凌霜而开的时候,他却和万年不回家的伊挚一起回来。南边的事情已经解决,不老的食神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,向来谦逊有礼的扬州没有应答众食魂的问候,脸色苍白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连龙井去探望,也没有开门。少女几次去探望,都没有回应。


伊挚背着女儿低声和锅包肉德州商量着什么,路过的食魂都看到,二人的眼圈红了。


这几天的特训,任务减轻了不少。瀑布下倒立报菜名的魔鬼训练也被取消,少女也乐得轻松,只是担忧扬州的状况。


少女困倦的从文件山中探出脑袋,苦恼着九重天的债务什么时候才能还完,锅包肉捡起散落到地上的文件,交代几句今日的工作事宜,又道:“少主,有空的话,去看看扬州吧,他现在,不太好。”


少女拉着春卷,去采了一大把各色菊花,插在陶土罐里,她捧着一大罐菊,踩着一院的月色,来到扬州的屋前,门是虚掩着的,屋里没有点灯,黑漆漆的一片,秋夜露水很重,扬州屋里的窗户却大开着,漏出几分泠泠的月光。扬州站在书桌前,执笔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少女将陶罐放在书案上,屋里弥漫着苦苦的清香。


扬州见桌上的菊花,对少女报之一笑,道:“少主,谢谢您的花,我还好,不用再担心了。”


少女道:“这几天你一直关着自己,龙井一品,大家都很担心你。是这次出去发生什么了吗?”


扬州沉默许久,才说道:“这次出行……我看到很多,很多悲苦的场景,可我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,尽我所能……我也不能帮他们什么,我也救不了他们。”


少女取出一只黄菊,递给忧愁的青年,道:“你做到的已经很多了,就不要太苛责与自己了。来,小花花奖给你。


扬州接过花,忽道:“少主,如果他……”


少女道:“扬州有什么难处吗?小女子定竭尽所能,鞍前马后,为您效劳。”说罢还向他作了一个揖。


扬州笑了出来,摇摇头,道:“没什么。抱歉……少主。松鼠鳜鱼给我来信说,他快回来了……夜深了,还是早点休息吧。明日还有很多工作呢。我会保重自己的。”


他目送少女离开,看着桌上已经晾干的松鼠葡萄图,长叹一声,将画卷起,放在火盆上,看着它一点点的化为尘埃。


 曰归曰归,你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呢?



(四)大雪

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,漫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,整个空桑都陷入了一片雾中。松鼠鳜鱼喂的几只猫,兴奋的扑到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,把白雪砸出了一片大坑,陷在雪洞里呜呜的叫着,费了老半天劲,才爬了出来,趴在扬州屋里的火盆旁,再也不出去了。农场里的鸡舍都被积雪压塌了,少女和扬州从茅草堆下挖出了一堆毛茸茸的小鸡崽,被冻得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小鸡炖蘑菇仗义的把这群毛茸茸接到的自己的屋子里。白云似乎吃了醋,好几天气哼哼的不理搭黑铁塔大汉。

扬州屋前的红梅,红艳艳像晚霞坠落,冻在冰雪里,娇艳如凝固的鲜血。

往年冬至,扬州总会给少女一幅白描梅花的九九消寒图,让她每天涂上一笔,记录下当天的天气物候。今年扬州似乎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心情,总是一个人对着院里的红梅发愣,少女自己在木板上绘上“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。”挂在卧房的墙上。她又做了一份,摘了几枝红梅,向扬州屋里走去。


扬州屋里有了客人,两人似乎在争论些什么。

“她终究还是要知道这件事的,她也有权利知道这些,我们这样瞒,又能瞒多久?”

“我不知。当年食物语撕毁对她的打击有多大,你……也是清楚的,而他……我不敢回想,那个晚上”他痛苦的哽住了,“那么多的血,红梅一样,要不是为了掩护我和伊挚大人,他也不会……回不来了啊!”

少女僵在门前,抱着花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,红梅“啪”一声,散落在地上。

屋里的人有惊觉,打开门,鹄羹惊讶道:“少主,你怎么在。你都……”

少女一遍遍掐着自己的手,想让疼痛让自己清醒,哀求地看着扬州:“你说的,都是真的吗?小松鼠,他真的……真的……这不是真的吧。”话音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哭腔。

鹄羹把少女发紫的手分开,轻轻地揉着,沉默着没有说话。扬州也沉默了,散落到地上的红梅,被风撒上了薄薄的一层雪,屋里寂静无声,只听得北风憋足了劲咆哮着。

少女拽住鹄羹的袖子,终又无力的松开。“小松鼠的剑术那么好,之前那么多次任务,他都回来了,这次……这次……”

“他,只留下了这个,和那把鱼肠剑。剑,我……埋在棠邑,他师父的故乡。”扬州转身从抽屉的深处取出木盒,递给少女。“瞒着你,也是他的嘱托,他怕让你伤心,我们也是。”

木盒里,是暗卫常戴着的松鼠面具,一角已残,锋利的缺口可以想象当时战状的惨烈,尽管时日已久,面具上仍有化散不开抹不去的血迹。

少女颤巍巍的从袖袋里拿出小松鼠送自己的剑穗,平安法轮结,玉红长流苏。她不禁怀疑,是小松鼠将剑穗送给自己,他才会悄无声息的逝去。

她压抑着眼泪,问道:“他都说了什么了?扬州你肯定知道的吧。”

扬州犹豫许久,才哑声说:“他说杀与被杀,……本来就是那么回事……您不必悲伤。”

“长夜未央,谁也不知道暗影出到底隐藏了多少危机,我以后不再了,你定要小心。”

“你的笑容很温暖,不必为在下扫去那温暖。”

他还说:“答应您回来的承诺,和你一起活下的誓言,是在下食言了。”

少女的泪在眼眶里打转,倔强的停留着,就是不肯流下来。

扬州道:“少主,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,憋坏了,他也会难过的。”

少女将面具覆在脸上,有松木的清香,还有淡淡的血腥味。,戴着面具真好啊,他们也不会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了。鹄羹拍着她的肩,说道:“哭出来吧,哭出来会好受些。”

少女抓着面具,先是默默的抽泣,最终泣不成声。

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

曰归曰归,胡不归。胡不归。

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。

可你说过要回来的啊。



(五)惊梦

“少主,少主。醒一醒。”是那温柔的声音。少女睁开眼睛,大滴大滴的泪水连珠似的从脸上滑落,枕头已被泪水打透湿,她想擦去脸上的泪,迷惘地望着床头的松鼠玩偶,楞了许久,转头去寻找那片温柔的源头,泪眼朦胧中,小松鼠半跪在自己的床前,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。

“少主是做噩梦了吗?不用怕,在下在这里。”

梦里那人离去那钻心的苦痛还在,眼前的人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。少女起身,扑到松鼠鳜鱼的身上,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。暗卫的衣服上还有夜巡时沾上的露水,有些凉,却能感受到丝丝的温暖。他的头发还是那样的柔软。梦里只留下破碎面具的松鼠,此时柔声安慰自己的松鼠,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,她抓紧了暗卫的衣襟,泪水再一次不收控制的滴落下来,暗卫的白色衬衣,很快就湿润了一片。他还活着,真是太好了。

松鼠鳜鱼呆了一下,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,像一只落水的猫咪,软软的,小小的,无助的靠着他,压抑的抽泣着。他像安抚受伤的小猫那样,抚摸少女的长发,轻轻拍着少女的背,安慰道:“没事了,我在这里,不怕,不怕。”松鼠鳜鱼不觉抱紧了呜咽着的少女,他忽然觉得少女的呜咽,像一把钝刀,在他的心头反复磨割。他不想看见少女哭泣的样子,他想看见少女明亮的笑靥。“想哭就哭出声吧,有我在呢。”

少女终于“哇”一声哭出声来,泪水肆意流淌,喊他名字的声音都变的一抽一抽的。

松鼠鳜鱼轻声道:“现在才丑正,时间还早,少主再睡一会吧。”少女依旧抱着他不肯放手,他无奈道:“少主要是害怕的话,可以握着在下的手。”见少女呜咽着点点头,他将少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,少女缓了好一会,拽着松鼠鳜鱼的袖子哑声哀求:“小松鼠,不要走。不要走。”

松鼠鳜鱼用手帕轻柔地擦去少女的泪痕,道:“在下不走,就这样陪着少主。” 他将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。转身点燃了安息香。

少女闻言,乖乖地躺在床上,可一闭眼,那破碎的面具又在脑海里飘荡,她战栗一下,握紧了暗卫满是刀疤的手。她很怕,怕眼前人又会消失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。

 浓厚的夜色中传来低低的歌声。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。靡室靡家,猃狁之故。不遑启居,猃狁之故。”空桑里唱歌最好的当属虾饺,少女从未听过暗卫唱歌,虽没有虾饺的歌声那样婉转灵动,却干净纯朴,让人心安。

见少女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,松鼠鳜鱼的脸不觉热了起来:“在下儿时,跟在师父身边,四处飘荡,到过许多地方,也会做噩梦,那时候师父会唱歌给我听。我学的不好,只记得这一首了,很难听吧。”少女看着他的耳朵都红了起来,头上的呆毛也一晃一晃的,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

烟雾缭绕中,少女缓缓入睡,眼角依旧挂着泪珠。暗卫帮她掖好被角,将鱼肠剑上的平安扣剑穗解下,放在少女的手中。他站在床边犹豫了许久,低声说:“少主,唐突了。”他低头,在少女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。走出屋子。



(六)梦别

屋外,一轮下弦月藏匿在大层黑云后,扬州炒饭在苍松下等着他。微凉的夜风中,樱花像雪一样,纷纷扬扬,飘荡而下,在空中留恋许久,最终悄无声息的落入泥土中,一片片,一层层的堆积着。有些许被风送到流水中,杳然而去。柳淡如烟,笼罩着整个空桑。两人相对无言,沉默许久,才一起向万象阵走去。

扬州伸手接住几篇飘零的花瓣,欲言又止:“不告别了吗?”

松鼠轻叹:“在下向来不擅长告别,从前和师父是这样,今晚和你们……也是这样。”

扬州压抑着心中的不安,道:“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离开,真的好吗?”

松鼠停下来,回首望了一眼少女的小屋,道:“这次的任务,那么危险,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,欺瞒她的事情,我到底还是做不来。我不想看见她难过的样子。在睡梦中离开,是最好的选择了。”

扬州道:“虽是伊挚大人的命令,你不是非去不可。”

 “事关空桑和她的安危,在下非去不可。”松鼠看着扬州道:“换做是你,你也会去吧。”

扬州轻笑一下,很快又皱起眉头道:“答应我,一定要平安回来。这也是她的期望。”

松鼠却未接话,叹道:“若真有什么……空桑的夜巡,有德州警官他们,小猫小鸡,就拜托你每天给它们喂食了。还有她……不要告诉她我去了……”

暗卫之前驯养的小松鼠,不知怎的,从松树上摔了来,滚了几圈,委屈屈的爬在暗卫和扬州的脚边。松鼠鳜鱼将小松鼠拾起,在掌心抚摸几下,将它交给扬州。 


屋内,少女依旧沉睡着,嘴里喃喃说着什么。

松鼠的身影逐渐远去,丹红的披风沉入茫茫夜色之中。

樱花依旧在飘落,柳烟又浓稠了几分,夜空中只有几颗飘渺的孤星,扬州偏头看着肩上的小松鼠道:“他会回来的,你说对吧。”

 一只夜枭咕咕叫着,从他身后飞过。

屋里少女眼角的泪珠,滚落到枕边。



(这篇文里,松鼠鳜鱼最终还是逝去了,少主相当于在梦里失去小松鼠一次,再在现实中失去小松鼠一次。梦境与现实有不同,但结局还是一样的。而扬州作为松鼠的朋友,梦里挽留不住他,现实里也只能看着他离去。同时虐三方,我这个刀尽力了)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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